儿子回家陪妈妈过年
又是一年一度的春节就要来了,那么你是否回家陪妈妈过年呢。那么下面就来看看苗忠表的故事:
妈妈,儿子回家陪您过大年
苗忠表离开家乡北飘已有三年了,这三年里,我没有回过一次老家,和妈妈打电话问候也只是象征性敷衍一下。“您还好吗?”“我还好!”“您要注意身体啊!”“我一个人总是用您教的烹饪技术烧菜吃呢,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等等。
其实,这些我心里最清楚,刚来北京就三个字:累!累!累!作为一位末名歌手,在北京我既没有人脉,又没有东家强劲的后台支撑,所有的一切都得从零开始,拜师,录音,做专集,忙得浇头烂额,一塌糊涂,哪有时间再去听妈妈的絮絮叨叨,如果真的听过,那也是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敷衍而已了。我是一个没有“后台”的歌手,只能在二流歌手的门坎边徘徊又徘徊,彷徨又彷徨。北京的房租价高得离谱, 20平方打个响屁就能臭一屋的小房子也得要450元一个月,还得一年一付。除了价格,对于房子本身,我还是比较满意的,刚搬进去的时候,是感觉有点拥挤,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况且,房子还属于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那种类型,又不用占很多的时间去收拾,适合我这样的懒达人入住。厨房的壁橱上挂着一套前任房客留下的厨具,不过我一次也没有用过,一日三餐都是用盒饭对付。时间一长,吃盒饭老觉得有股腻腻歪歪的味,最后竟然感觉这种痛苦已经成了精神上的一种折磨,一种鞭挞。
可每次接妈妈电话时,我还得咂吧咂吧着嘴,故意骗她说是在使劲吃自己做的菜呢。每每此时,我就会想起远在东海之滨的妈妈和她亲手做的海鲜大餐……本打算今年春节回老家过年,后来想想也没赚到啥钱,还是省点钱在北京独自一个人将就着过吧。元旦快到了,兔年的脚步也将跚跚地迈近,我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但只报了一个平安道了一声祝福就匆匆撂了线,仿佛,我已经看见了头发花白的妈妈正拿着话筒在网络的尽头无奈地发懵呢。那天下午,我穿过一个露天广场,到对面的一家大型超市卖点冰冻带鱼,我确实想尝一尝在北飘的日子里亲手做的红烧带鱼究竟是啥滋味。我快速穿过广场上的人群,刚要跨过一道低矮的栏栅,一个老太太却突然挡住了我的去路,她长得和妈妈差不多,白皙的皮肤,苍白的头发,样子很和蔼可亲……“老妈妈,有啥事需要我帮忙吗?”“我认识你!”老太太说话的样子很认真。“你是一个歌星!”“是吗?”我猛地一怔,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确实很意外,想不到我这个没啥名气的歌手在这儿竟然遇到了知音,而且还是个老年“粉丝”呢。“你是蔡国庆!”老太太一副坚定执著的样子。“你……我……”我差点儿没晕倒,这一定是个老年痴呆症患者。问了广场上的许多人都说不认识,大抵是迷路了。我将她扶到石凳上坐下,然后拉起了家常,天南海北的啥都问啥都讲,试图能找到一点她家庭情况的蛛丝马迹,可老太太语无伦次、前出后空的话语并没有给我多少机会。“你就是蔡国庆!”她紧紧拽住我的衣角,死死不放手。“今天你得唱歌给我听。”天渐渐暗了下来,我一面安慰着老太太,一面环视着街上,可这节骨眼上就是找不着半个警察的踪影,我彻底泄了气。老太太一个劲地催着我,看着众多围观的人,我不好意思地推脱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在旁边打趣:“一个大男孩唱只歌有啥好含羞的?”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调侃着,实在没法再推托了,我只好鼓足勇气选了首最拿手的新单曲清唱起来,刚唱了一半,老太太说这个不是蔡国庆唱的,一定要听《我心中的故事》,一位老大爷拉起二胡也自告奋勇要为我伴奏,我只好硬着头皮赶着鸭子上了架……哦/妈妈让我说给你听吧/这是我心中的故事/哦妈妈让我说给你听吧/妈妈我的妈妈/我多想抚平你脸上的皱纹/我多想擦干你心中的泪痕……动听的旋律将所有的路人都吸引住了,大家和着音律轻轻地打起了节拍,“啪-啪-啪”,节奏声震耳欲聋,老太太哭了,我仿佛也在刹那间找到了做个明星的感觉……一辆小车“嘎”地一声停在路旁,跳下几个人,直朝围观的人群奔来,一个男子使劲挤了进来,他一把抱住老太太的身子,嚎啕着大哭起来。大家这才知道老太太因为精神痴呆缘故已经出走好几天了,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找了不少地方,连报纸上也刊登了寻人启示,总是没有音讯。刚才有人说傻老太在广场上正听一个歌星唱歌的消息就匆匆赶了来,一看果真是自己的娘亲。男子从皮夹里掏出一叠钱塞在我的手里,我百般推辞,这钱哪能收呢?见我执意不收,他就抽出一张名片说:“我在北环路开了一家夜总会,如果您屈就,以后就到我那里客串一下,报酬给你开最高的!”我收下名片帮着把老太太送上了汽车,在上车的一瞬间,老太太突然回过头对我大声喊:“儿子,有空记得回家来看看我!” 我突然觉得眼睛被大把大把的辣椒面猛然呛着似的,眼帘一片模糊,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我在马路上狂奔起来,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已经浸润在了我血液深处的那个号码,我对着手机大声喊:“妈妈,我想你了!儿子回家陪您过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