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塘·曙光
每一天都有曙光石塘,浙江沿海的一个渔港,新千年第一缕阳光升起的地方。当年人山人海等待曙光,风风光光热闹过一阵。那样的场面,像一阵风,过去了。平时去的人并不太多。那附近有同学在,也可以去见见她。几百年前,福建的渔民在海上遭遇风暴,避风来此,因这里水产丰富,便定居下来。背山临坡,就地取材,以石头砌屋,形成了一个独特的渔港集市。如今还保存着一些闽南风俗和饮食习惯。小镇有天主教,基督教,道教,佛教和天后妈祖庙。以往,渔民出海是一件十分辛苦和危险的事,信仰的福祉在心里,也是种安慰。当年吴冠中曾带学生来此写生,画下了他的“渔港”。岁月流动,画面静止。长于思维、深于思维的画家,“怎样用画面表现春秋呢”“这里是码头,一大片碎石空地,是原来的海填的。它已经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码头了,我特别怀念以前没有填土的,没有高楼大厦的那个码头。”当然,我再也看不到以往完整的“屋咬山,山抱屋”的景象了。许多石屋老房都被拆去,代之以钢筋水泥的楼房。人们要求一种更完善的设施,要家更整洁宽敞,也没错。想当年实在太穷了,许多事情来不及也不可能有那么一种高瞻远瞩的长远规划。如果仅仅从人正常的需求考虑,接受、喜欢并且运用一些新事物,也无可非议吧也许应该有发出声音的一群人,也许是曾经的历史使“有识之士们”,不敢有所提议有所为。这本身就是历史的一部分历史也如命运,是一条无法预测但或许早就设定好了的道路。见了海就难抑兴奋,尽管我知道我若纵身一跃,必定葬身鱼腹;闻到海腥味就使劲嗅,心满意足。也许是因为我难得见海。“水手”,却是一种十分单调和枯燥的职业。终日呆在狭小的空间,不见人群;整日面对无边无际的海洋,相对无言。还有风浪,烈日,和孤寂...是否会令他们更坚强不易屈服,是否胸怀因海洋而变得广阔坐上渔船去一个小岛——“三蒜岛”。船尾溅起浪花,细密的水珠和着海风扑上脸。海鸥翱翔于蓝天,云静默无言,水渺无边际。涨潮了,那一片沙滩已被海水淹没,不能下去。什么时候会退潮呢跟钱塘江的潮水一样吗,一日两回,以阴历计算,以月圆月缺为依据当然。只是大海的潮涨潮落总是渐渐、渐渐,不似钱塘江的涌潮那般激烈。三蒜岛上的石屋很小,十分低矮,贴地而建,与山岩同在。不如此不能抗击台风。岛上人不多,本地人大都离开了,原来的小学也撤去了。如今他们自己买下渔船,雇一些人出海捕鱼,自己笃笃定定做老板。所以现今在这里织网捕鱼的都是外来的打工者。“云儿飘在海空,鱼儿藏在水中。早晨太阳里晒鱼网,迎面吹过来大海风。潮水升,浪花涌,鱼船儿飘飘各西东。轻撒网,紧拉绳,烟雾里辛苦等鱼踪。”码头边有“叮叮当当”敲打船舱铁板的声音,岸边杂乱的铁片碎屑,锈迹斑斑。渔船要修理喷漆、要保养。捕鱼的人总是辛苦的。任何问自然要一些生存养料的人都一样不易。“爷爷留下的破鱼网,小心再靠它过一冬。”尽心尽力,感谢自然的赐予;小小心心,祈盼平安过一生。
祈盼出海的人平安归来。海湾里修起一道长长的堤坝,营造一个避风港。台风来时所有的渔船可在此就近停泊,靠港避风。站在堤上,海风凉凉地吹着,咸咸湿湿。风浪大时,海面是否很恐怖台风时,站在这堤上会怎样呢你还站得住一定被吹到对面去了。风来时,那些房屋必须门窗洞开才行,让风从这边进那边出。现在是休渔期,只在附近水域捕些贝、螺和鱼类。市场里品种并不算多。不过都是很新鲜刚打捞上来的,来买的也是本地的居民。每天都吃海鲜,对那些不住海边又痴迷海鲜的人真是不小的诱惑。窄窄的街道回旋曲折,花花绿绿、零零碎碎的商品铺满街面。有时候并不想举起相机,因为不是对摄影特别痴迷的人。那应该算是另一只眼睛,机械的,总有些隔阂与疏离。特别是对准人群时。想要沟通与交流,不如只用自己的眼睛,来得真诚与贴近。可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拿起相机,随意摁几张,多少留点回忆的载体。一家杂货店,一位瘦骨嶙峋的老人,正叠着纸钱。一个中年的女人看到我手中的相机,说:“来,给我照一张。”手上东西放一放,整整衣衫,安静笑一笑。照片会寄来的,还有婆婆的。XX街,X区,5号。王是我们的校友,毕业后在此工作了五六年。青春岁月。后来一纸调令将他调离了这里。不过说实话,他说宁愿在此,天高皇帝远,真不如在此自由。呵呵,有同感。我们的校长,也老了吧那时候我觉得他真厉害。年少时谁都会说不信命,好象命运真的会掌握在自己手中。到后来蓦然回首,才发觉原来所有的自以为是的选择,所有的折腾不过是命一场。怎么也逃不脱命运的安排。说不要风平浪静,平淡寡味的一生。其实哪来什么波涛汹涌,不过是跌进深渊而已。往后一切,“只靠自己爬。”早早地起床看日出,却有厚厚的云层遮挡,看不到。每一天都可能有阴影,乌云;当然每一天,也都有曙光。“树梢一天比一天光秃,谁也不关注飞尽了的叶的去向。西风一天比一天凛冽,但她明年将转化为温柔的春风。”神是否眷顾心底有光明的人
(天空)
(那片海)
(石屋)
(渔船)
(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