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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攻略

游记【梦想旅行家】《路,福至心灵》

2017-07-27 16:24:17 火车网

旅行前述:我的灵魂被连绵的雪山所唤醒

2011年7月19日晚,我踏上了上海前往拉萨的T163列车,开始了耗时43天的迷你间隔年,事实上也不能说这次远足的理由完全是因为间隔年,而是这半年来太多的东西刺激了我的脑神经---即将毕业的迷茫?理想生活的向往?自我价值的思考?不完美的恋情?这些都可以是我这次远足的理由,但是如果非要给这次远足加上一个标签,那么我还是选择间隔年(GAP YEAR)。

出发之前我和另一位女生同伴已经联系好了在尼泊尔的一个NGO组织,他们同意我们在那里做为期两周的志愿者工作。

先把自己定义为一个刚入行不久的背包客吧。所谓背包客就是不爱参团,独自一人背着背包出门自助旅行的游客,在路上认识一群人物以类聚地住青年旅馆,睡通铺,聊大天,以及交换旅途信息。人手一本《LP》走世界,不坐飞机,专坐便宜的交通工具。再说的简单点儿:就是没钱又把旅行当鸦片的那群人。

我选择了西藏和尼泊尔作为此行的两个目的地,西藏是自己一直向往的地方,而尼泊尔更是我的一个梦想。

因为喜欢文学的关系,从小就看过不少书籍,这其中对我影响最大的就是号称“垮掉之王”的杰克卡鲁雅克,《在路上》。当我看到这本书的封面的注文时就牢牢地被吸引住了------“我还年轻,我渴望上路”。

作为世界嬉皮士之都,也作为杰克梦想的地方,尼泊尔怎么能不吸引我呢?有义工,有旅行,我的GAP YEAR在时间上不算完整,在意义上勉强算是完整了吧。

我将我的计划告知了身边的人,父母没有反对,或者可以说没有想象的那样反对得很激烈。爸爸是理性地分析安全、费用、条件、政局,甚至是天气和食品。而妈妈是洒脱性的中立,说尊重我的选择,只要我觉得开心就去做好了。她舍不得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所以其实间隔那么长时间不回家对她来说同样也是个考验。身边的朋友,有的赞成,有的似懂非懂地一笑置之。其实在讲述这些听取别人意见的时候,我早就沉浸在“在路上”的亢奋之中了。即使身边的人通通反对,也不可能阻止我。

事实上为了这次的旅行我早已自己赚够了路费。我对于用父母钱完成自己的梦想这一点是很惭愧的,但趋于现在这样的情况(在读大学生),我实在无力承担所有的费用,可是对于路费什么的,我还是有能力独自负担。为了省钱,更为了沿途的风景,我选择了最便宜也是最合理的方式-----铁路。

关于硬座48小时去拉萨,走之前我以为我这段经历可以作为今后5年内装逼吹牛的资本。可是在我扛着重重的背包上车后,却突然发现周围真的有太多相同的人,我做到的仅仅都是皮毛罢了。

在路上,这是一条神奇的天路

车上倒是非常的热闹,大部分都是去旅行或者徒步的人们,自然可聊的话题非常多。说来有趣,从上海到兰州这一段路所经过的地方以及看见的风景和我每年坐火车回家的途中所见是一模一样的,很多次让我有一种我正在回家的错觉,这十分有意思。

在车上认识了睡在过道的上海老师MOMO,16岁独自一人去墨脱徒步的小姑娘小雅,边画画边做生意长得几乎和藏人一模一样的湖北画家,不说话我以为是长得秀气男孩的姑娘。。。

我们在车上闲谈,分享旅行的趣事。很多朋友总以为背包客都是苦行僧,驮个麻袋到处走跟驴似的,所以背包客也被称为驴友。旅行是一种我热衷的生活状态。生活也是一门艺术,我没理由把每一天都过得像一个清教徒。我只是不奢侈罢了,青年旅馆虽然价格便宜设施简单却有暖融融的学生宿舍的氛围。我虽然节约,但从不放弃在享受美景时来一杯香醇的奶茶,也从不拒绝一包异国他乡的好烟。再或者我虽然不爱坐飞机,但我也曾梦想在昂贵的飞行伞上体验博卡拉的特殊美景。我虽然辗转跋涉,但只要经过海边、湖边,就一定也会在温煦的阳光下把自己晒得黝黑。我虽然没有顿顿大餐,但只要来到美食的国度,从路边摊到高级餐厅我都会一一品尝。谁说这样不是美好的生活呢?

过西宁后景色逐渐变得熟悉起来。我对这里的熟悉不是说我曾经来过这里,而是这里的景象和新疆实在太像了。戈壁、荒山、蓝天、白云。似乎这段铁路的终点是乌鲁木齐而不是拉萨。

过了格尔木,翻过唐古拉山,我们进入了神秘的可可西里地区。以前看过陆川的《可可西里》,以为看见藏羚羊简直是天方夜谭,可是当它们一家从我的列车旁边穿过的时候,真正地让我感到措手不及。从这里开始,我所看见的景象绝对是少有人见过的。我无法用我所知道的任何一个词语去形容。

我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文字去形容我所看见的景色,只记得那一座又一座在车旁穿梭的冰架和雪山,一望无际的可可西里冻土层,碧玉一般静静躺在雪山怀抱里的措那湖,还有措那湖畔的羊群和牧民。很多时候当我们的列车经过,在车边的藏民,无论是在牧还是在干农活,会停下冲我们或招手或敬礼。这真的让我很感动,真的。

圣城拉萨

下了火车并没有传说的那些高反症状,相反的却是前所未有的亢奋,也许这也是高反的一种吧。因此我也婉拒了同车人的邀请,选择走去离火车站还颇有一段距离的东措青年旅社,因为我迫不及待想要好好看看这座天空之城。我对这座城市的向往,或许就是遥远的神秘背后这种纯洁的神圣。这因为松赞干布的两个妃子带来的两座佛像而发生。尽管现代化已经给这里带来了巨大的变化,但是这座城市的精神内核并没有改变,一直屹立在神圣纯净之中。这是大昭寺寺前20米空间被磕长头的藏民磕出的深深痕迹,也是布宫上空那躲如燕般的云朵,更是吟着经文在桌前喝着酥油茶的藏民婆婆那深邃空灵的眼眸。

朝圣者用身体丈量对爱的虔诚,用生命去兑现智慧的真谛。由于对爱的信奉,使得他们即使在极恶劣的环境之下依旧生活的如天堂般快乐,试问为什么我们这些经济条件优越很多的现代人却有了越来越多的烦恼呢?

拉萨的转经路上不时有匍匐的身影,他们是从各地朝圣至此的藏民。三步一等身一扑拜,用这种姿势保持两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手上的木板已经磨得光滑,额上隆起了大疤,面孔被灰尘掩盖,只有虔诚的眼睛透露出幸福的光彩。他们或者是摄影机捕捉的对象,或者被人们嘲笑不事生产,只虚妄地祈求来生福报。或许我们不知道这种苦行并不是为自己祈祷,而是为家人,为一切众生的幸福祈愿,以自己的痛苦来清洗众生的业障。你可以轻松地拒绝他们付出的爱,但仍有必要去感激,至少在世界某一个角落有些素不相识的人,愿意为带着不屑目光看待自己的陌生人付出无条件爱。

我们很少听见生活在富裕繁华大都市的人说快乐,反而他们更多的是在诉说烦恼,是不是我们在生命的旅途中走得太快了,快到让我们忘记了如何去分享爱,忘记了如何去爱我们的生活。也许是我们行动的背后缺乏坚定的信仰,这让我们怀疑人生,怀疑自己的追求。

我们也许忘记了无数先贤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不畏重重障碍,往返于喜马拉雅雪山,取道尼泊尔赴印度求道,他们如此所求得的智慧成为支撑雪域人民生存的支柱。既然先贤们能一步一步走出这里的冰山险峰,那么生活在交通如此之便利的现在,我们为什么不试着“走出去”呢?

大昭寺的对面有一堵著名的墙壁,它日夜见证着磕长头的藏民来来往往,早已沾染了佛家仙气。说它著名是因为在驴友圈里它有个响亮的名称---艳遇墙。墙根儿下很早就蹲着三三两两的驴友,就像是等待仓央嘉措的玛吉阿米,大胆而带着点点羞涩。坐在墙下看着藏民们磕长头,心里会特别安静。

拉萨,离太阳很近,但离你也并不遥远。

帝释天的女儿---纳木错

汽车颠簸在碎石公路上,攀爬着海拔5100多米的山口,这里的海拔已经和珠峰大本营一样了,没有想象中的呼吸困难,只是觉得离覆盖积雪的山峰那么近,似乎打开窗户就能抓到它们。从山口望下去,纳木错的那一片碧蓝就在眼前了。

与之前去过的喀纳斯湖不同,喀纳斯的水如同躺在山谷的翡玉般鲜翠欲滴,而纳木错就是凝固在这念青唐古拉山间的碧蓝。我从未见过这么蓝的湖水。远远望去,真的分不清哪里是是天,哪里是水。

据传,纳木错是帝释天的女儿,而旁边矗立的念青唐古拉则是他的夫君。传说他们俩不仅外貌雍容华贵,而且上苍还施予他们无上的财产和权力,封他们为神界贵族,湖畔草原是他们的牧场,四周山族是他们的佣人。念青唐古拉披着白色的袍子默然伫立在纳木错的身旁,永恒而深情地守护着它的情人。

传说是真是假我们不去追究,但是纳木错湖水靠念青唐古拉山的冰雪融化后补给,故湖面呈深蓝色,面对神山圣湖一直相伴相随,山水相融。我更愿意相信念青唐古拉峰和纳木错美丽的爱情传说。

此刻只有鸟在飞,牛在叫,经幡在吹,只有我的心在跳。别无其他。

拉萨,离开是为了重逢。

车子的事着实让我和吉吉费了不少心,我们几乎跑遍了拉萨所有的青年旅社,查了所有的布告栏,当我几近打算改变计划,致电樟木青旅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喜讯像一支兴奋剂一样打进了我的身体里----吉吉同学巧遇樟木青旅老板阳光,后者第二天回樟木愿意捎上我们。不得不说,拉萨真的是一个过于神奇的土地,也许是我们的出发的目的打动了某位神佛吧,小念六字箴言。

车子的事基本上是敲定了,第二天就能走。就要离开拉萨,很不舍,我不知道这一走会在什么时候回来,可能三两个星期,也可能一个月,回来后又将是怎么一个模样,这里的朋友们又将剩下几个。

离开拉萨是为了下一次的重返。拉萨,再见,暂时的,再见。

汽车载着大家的梦想一路奔驰,越过高山跨过湍流。我是兴奋的,吉吉的相机丢了,哭泣了一路,阳光和迟迟想尽了办法都没能让这个姑娘振作起来,只得作罢。夕阳和路过的如天工般的羊措几乎让我醉倒在车中。天黑的时候,赶到拉孜,夜色很美。

阳光特意带我们去了日喀则,这个后藏班禅大师的腹地。我见识了扎什伦布寺的高耸与壮观,可惜由于赶路,我没有转完所有的大殿。这是个遗憾,但我并无惋惜,因为我知道,我必然会回来。

过了聂拉木之后海拔便不断下降,而景致却越发的清雅。沿路追逐着翠树碧水。山泉潺潺。

经过最后一个检查站,樟木便出现在眼前,首先看到的是那一辆辆色彩斑斓的尼泊尔货车,停满了路边,使本来就不宽的路面显得更窄。樟木是一个顺山而建的小城,行车的路只有一条。这里的建筑已不再具藏式的风格,连藏文也不多见,街上感到的更多是浓浓的异国风情,很有香港或是澳门的味道。

夜晚的樟木很宁静,这里的夏尔巴人和藏人以及汉民和尼泊尔人都相处得非常融洽。作为一路乘车照顾的回报,我们替阳光把周围所有的旅店都打探了一遍。和吉吉姑娘装小情侣的难忘回忆啊(事实上我被她亏的很惨。。。)!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招呼来换钱的流动MONEY CHANGE。穷学生摇身一变万元户。沉甸甸的一叠揣在怀里,心里那个火热呀。

过了中国海关,来到了友谊桥,友谊桥横跨在山谷中,脚下是奔流的河水。桥被一条红线分开,分别驻守不同国家的军人,一边是中国,一边是尼泊尔。跨过了红线我就迈出了国门,一直觉得出国是那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可是现在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尼泊尔海关办公室真的很不起眼,不仔细看你会以为这仅仅就是个商铺。海关的工作人员会公然向中国人索贿,一人200RS,这我们来之前就早有耳闻,所以坚决不给,我们不断的用英语重复这不合理,甚至扬言要给北京大使馆打电话,而且做好了和他耗时间和自己填表的准备(之前有人甚至被尼海关把护照扔了出来)。或许那天海关的人心情都不错,知道我们不给,竟然微笑的替我们填好了表,盖好了章。这到现在都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不管怎样,尼泊尔,我来了!

从友谊桥到加德满都

出了办公室就遇见了从樟木一起出关的小刚,以及从重庆来的山大王和小甜甜,他们已经谈好了去加都的吉普车,这倒是省了我一番功夫。或许是已经到达异国的关系吧,即使是坐在放行李的后备箱也是乐呵呵地就上去了。

一路下山,一边是山壁,一边是河谷,相反方向驶来的巴士顶上坐满了人,汽车喇叭声像是一首首变奏曲给山路平添了几分娱乐色彩。路上到处都是泥石流和塌方的痕迹,而尼泊尔人似乎都习惯在蜿蜒的山路上把车开得飞快,我们的司机也不逞多让。整个山路,转弯从不减速,坐上去就像云霄飞车,心仿佛一直跟着车飘在空中。音响里放着欢快的印度歌曲,司机一路兴高采烈地歌唱,就差跳起舞来。而你呢,只能坐在车里冒着冷汗,紧紧握住把手,望着车外迅速逝去的美丽山谷,神经却一刻不敢放松。远方是藏在云雾中的雪山顶,下方是在谷地怀抱中大片的农地。一路的绿意和清新的气息让人很是兴奋,想不到只是隔了一座喜马拉雅山,却与西藏有如此大的反差。

或许是刚从高原地带下来的缘故吧,车上的大部分人都有些因醉氧而头晕。逐渐的,城市慢慢靠近,色彩越加浓烈。不仅仅是妇女们艳丽的衣裙,即使是房屋也强烈地表现着这个国家的热情与奔放。大胆的颜色,精致的形式,叫人眼前一亮。大街上人头涌涌,汽车喇叭声此起彼伏。在樟木已经见过尼泊尔人了,可是到了尼泊尔,方才知道尼泊尔的味道。这一切似乎也只有在尼泊尔才体验的到。虽然与樟木相邻,但感觉却截然不同。街头对眼球的冲击力虽然增色不少,但又着实让我感到无所适从,令人烦躁。

比起安静祥和的樟木,街上突然多了很多印度人种,一片繁忙景象。在进入加德满都的一个小时之后,我便开始厌恶这个“乱糟糟”的城市。街头垃圾成堆,很多地方已经形成了如垃圾场大小的小山头。乌鸦、流浪狗、牛群、无家可归的人、街头小贩、重修的道路、汹涌的人群,毫无秩序穿梭的汽车,不管有事没事不停地按喇叭,把人吵得晕头转向!

这里的人脸部轮廓比东亚人种要鲜明突出,鼻梁高高的,大部分人皮肤黝黑,男性偏瘦,女性偏胖。女人们穿着色彩鲜丽的纱丽,露出臃肿的肚腩,加上皮肤黝黑,和小时候看的印度电影中的美女们大相径庭。因为现实和印象的差异,才知道很多东西真的要自己亲身去体验去看看才能真正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不知道前方会是什么。车越来越多,路越来越堵。最后车停在一个灯火闪耀、充满了各色人种的地方。

司机说,Thamel到了。

IN THE PEACE

下车一阵恍惚,小巷里穿梭着各色人种。一路从西藏过来每天见到的都是天空大地,突然来到这么一个地方­——湿润,闷热,充满人间的气息,心立马快活了起来,隐匿了很久的东西,忽而复苏了。

手机早就没有信号了,我们都成了无头苍蝇,虽然HOPE & HOME的小册子上面有组织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可是面对泰米尔区杂乱无章的街道和拥挤的人群,我当时是有些心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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