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不见了(黔东南游记
小吃街很热闹好些人都围着一个个烤摊。大平底铁盘上面支着60W的白炽灯泡,下面食客便围着摊铺周围吃现烤豆腐。每个豆腐切成一尺见方,在柏木炭火上来回两面素烤。直到每个豆腐烤成鼓鼓的模样两面酥黄,用小碟陈好,上面淋上用折耳根碎末、木姜子、辣油、苦蒜腌制的酱料。第一口咬下去,起酥的皮像豆筋一样劲道,里面滚烫的嫩豆腐伴着折耳根浓烈的香味与辣椒一起燃烧,折耳根的碎末脆生生的,与豆腐的细腻相得益彰。嘴巴火辣,隔壁是冰甜酒酿铺子,来一碗冰醪糟。这样的甜点太正了,冰渣厚厚的盖了一层,上面灌满自酿的甜酒酿,下面是弹糯糯的小汤圆。喝一口下去,嘴里的火一下就浇灭了,细碎冰渣在舌尖上不露痕迹的融化了,小汤圆冰凉可人,嚼起来不沾牙却绵长,让人留念起小时候的味道。吃过烤豆腐,又转战到临街的大排档点了几个菜,上了两瓶茅台啤酒,也算到贵州喝过茅台了。凯里的物价水平比成都高很多,一场大拍档随随便便就花掉几百。但是这里的人们倒是很热衷这样聚会,夜市长街可以通宵不眠。我们终于满足的离开,在酒店干净的大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睁眼我已经坦然来到30岁。clare与YO哥不会错过免费饭点,他们抢到最后2个鸡蛋。居然没有一个人作为寿礼献给我,趁金先生移车蹲便之时,我一个人落寞的去街口喊了一碗老葛记肠旺面作为长寿面。面条很特别,像方便湿面,用竹篓在滚水里汆一下,兑上红油,配上几片血旺和肥肠、猪油丁味道挺好。餐后,又开始纠结今日的安排,去千人一面的千 户苗寨还是去附近违背商业淹没的村落?争论了半天,我们计划今日去南花与朗德苗寨。
南花苗寨在碧绿澄清的巴拉河绕寨而过,村寨依山而建,吊脚楼层层迭迭,掩藏在叠翠中。寨口是一所小学,因为是放假的缘故,学校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小娃儿再踢球。拍两张,进寨了。寨子很安静,沿着水泥路往上走,路过一家瓦屋,小女孩开门正怯怯得看着我们。刚刚被拍过照的小孩,追赶上来对我们说:“给钱。”小金先生笑笑,给了两块钱给小孩。小孩举起手中的钱给同伴看,有些得意和兴奋。马上转身跑到小卖部里买了两只冰棍。我有些生气,污染一个地方无外乎两个东西:钱和垃圾。多少淳朴的地方就被这样随便的游客污染了?
继续往上走,像块小广场的地方,四周围着木房,南面上是一处戏台。游人甚少,只有零星的鸡无组织的在食啄石缝里的谷子。村里好像空了一样,只有老人与小孩。男人和女人可能都去了邻村做工或者表演去了。吊脚楼石墙被时间涂上一层草青色,每家人之间是窄窄的碎石路,高高低低,跟着地势起伏。邻里关系是开窗便见,安静的小寨容不得一丝消息。风一吹,百户人家便都知道了。大家好像约好了,一起去打工赚钱,留下家里的老人和小孩。小孩,在时间里寂静的生长,南花正在被开发,他们的父母又会赶回来,穿上过节时才穿上的衣裳,每日端酒进游客。因为每天都重复过节的缘故,苗家小孩的记忆力便不会再有过节的喜悦和激动,他们能记住的是模糊的人群,手里花花绿绿的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