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保定
来保定这个城市已经十年了,十年是一个简单而又繁复的数字。这十年从读书到工作,我度过了最为青春美好的年少时光,逐渐感受这个城市的脉搏。眼见城市扩张,看着古迹或恢复或消失,经历的同样也是十年的沧桑。但让人奇怪的是,不论街道如何改变,保定人一如既往的平淡安逸,似乎对于城市的逐步二线,没有一丝忧虑,那样子在说,即使三线又如何,只要不扰乱生活,只要我们日子滋润就可以了,于是大家按部就班的波澜不惊。所以我不理解,在这个城市中是如何能够产生几万人武斗的宏大场面;所以我很奇怪,城市的脉搏到底是冷漠还是热血;所以作为在这里生活了十年的外来者,我仍然没有深入这个城市的核心。
说来也不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情,在这个城市这么多年,最为市中心的历史建筑都未曾踏足,对这里的了解也仅仅限于生活接触到得感悟。最近保定的一些景点免费开放,我用不到一天的时间参观了裕华路上的几个人文历史景点,裕华路的大慈阁、钟楼、天主教堂、莲池、总督府,一点一滴的感受这个城市的文化历史底蕴。
大慈阁又名大悲阁,通高31米,是全市最高大的古代建筑,列保定八景之一,称“市阁凌霄”,昔人诗有“燕市珠楼树梢看,只图金阁碧云端”之句。作为一座庙宇,其香火很旺,每每经过门口,总有众多香客烧香礼佛。我本人对于宗教总有一种敬畏之心,去宗教场合向来不愿多做停留,总觉得在众佛门前观看是一种亵渎,所以对于大慈阁只是匆匆一瞥,只记得建筑精致,庭院错落,壁画古朴,另有几尊佛像栩栩如生,尤其是“千手千眼佛”甚为精美,还有就是在阁后有一座朝向比较特殊的关帝庙,为座南朝北,不知怎么也落居在大慈阁中,倒是一种协调和统一,只是不知有何讲究。
大慈阁东侧的二层古建筑为钟楼,又叫古鸣霜楼,相比较于北京或天津的钟楼,气势自然小了许多,但据《中国名胜词典》介绍,该钟早于西安钟楼大钟203年,早于北京大钟寺钟王552年,历史倒是相当久远。
紧邻钟楼的为天主教堂,法式建筑,始建于清朝末年,经历了清末外侮和义和团运动,其含义也就不仅仅局限于宗教性质。作为宗教场合,我同样对其心存敬畏,但查到其建成缘由,到义和团时期对教士的攻击乃至杀戮,直至八国联军的入侵,一幕幕情景却如血泪一般诉说着历史的沉痛。就像巴厘岛,游客只看到今日的熙攘平和,谁曾体会其深入内心的曾经的忧伤落寞。看到牧师主持的仪式,如此安静空旷,宗教与政治的关系,在保定史上却又如此的惊心动魄。
其对面的古莲花池原名雪香园,为全国十大名园之一,历经从明朝到清朝再到如今的历史沧桑,如今却是风华正茂,妩媚秀丽,丝毫不见历史的痕迹,只有一些模糊了字迹的石刻以及角落里残存的断瓦诉说着曾经的风云变幻。园林环水而建,亭台楼阁错落有序,在北方的一片辽阔中做足了南方园林的俊秀,峰回路转,小巧而别致。同时作为红极一时的书院,古莲花池也印刻着文人墨客风骚人物的风发意气。
最具有历史沧桑感的直隶总督府始建于元朝,但是从清朝才奠定了其第一衙的地位。总督府是我国目前惟一保存完整的清代省级衙署,作为直属京师的重地,直隶承载了太多清朝历史的厚重, “一座总督衙署,半部清史写照”,不知这点是其幸或不幸。参天的古木,精美的回廊,优雅的牌坊,这几百年的目光,落在浮躁的现代人身上,不知是赞叹异或是惋惜,经历过几多浮浮沉沉,也许心境也会日益平淡。
在厚重的历史面前,无论何人都显得渺小无力;在饱经沧桑的建筑面前,生命竟然如此脆弱,唯只剩下文字抑或图片诉说曾经,但这种诉说竟也如此匮乏,考验着现代人苍白的想象力。也许历史展现给我们的并不仅仅是宏伟,不仅仅是文化积淀,更多的是让人们体会人生的渺小,并且能够渺小并且幸福的生活下去。
这几处建筑均处于市内繁华地段,距离很近,由火车站直接坐到古莲花池的任意公车即可到达,可按总督署——莲花池——教堂——钟楼——大慈阁方向游览,或做公车到北国商城,反向而行,大慈阁及教堂平日经常不开放,所以需要提前问好。各个景点范围均是很小,大半天即可全部游览完毕。需注意保定各景点关门时间较早,冬天在下午17:00,需合理安排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