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晋阳
2017-07-27 16:4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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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晋阳。
我看不到她3000年的沧桑,除了晋祠。
喜欢静静的一个人凝望她古朴的建筑,在这个还算现代的都市里。
我拥抱那棵倾斜的周柏,就那样抱着。我觉得我怀抱的整个晋阳。只有在她黝黑充满褶皱的怀里才能闻得到时间的流淌的淡香。晋阳之千年,如彼弹指。那就是淡然了吧。她总是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了三千年。我靠着她,整整一个下午。暖暖的阳光,来往的人群,静默的晋祠,让我有了一种错觉,我俯瞰的,是整个历史中的晋阳。
夕阳金色的余辉中,叔虞的背影,独自眺望整个汾河平原,晋水的流淌声中,叔虞的长袍在风中,一飞舞,就是三千个春秋。那片桐圭依旧完好如初,尘嚣中的铁板铜琶金戈之声依旧萦绕在整个三晋大地上,未曾散去。
厚重如此的雪,在我人生的二十一个寒暑中,实为首次。静谧,肃穆,安逸。厚重如此,亦如厚重的晋阳。我忽然想去看看叔虞的晋唐。
山西博物院的那方大鼎,总有让人肃然起敬之感。若那壁立万仞的岩壁,一如晋阳人民之坚。揉揉微酸的脖颈,起身前往。回眸,漫天的白雪,一行单薄的足迹。
手中的票上,鸟尊,傲然独立。
晋侯霸业。我又一次见到了晋侯的鸟尊。
桐叶为圭兮有唐,凤鸟回眸兮礼张。钟鼓兮喤喤,磐筦兮将将。高冠直立兮四海,圆睛凝望兮晋阳。
那恢弘的祭祀上,我不知道当年的晋侯燮父是何等的气宇轩昂,也不知道那时的晋阳人民是如何的赞颂安康。我能见的,只是当年举足轻重的那只凤鸟,披着翠绿如初的羽衣,睥睨四方。
我想伸手去触摸那日的辉煌,触及,只是冰冷的橱窗。一道水晶墙,隔绝的,仅仅是三千年的时光么?满目悲凉。顿觉静默的博物馆里,有的永远是历史的沧桑,现实的荒凉。
迈出大门,举目,竟见大雪初霁,日光柔和,亦如那条依旧流淌晋水,温暖,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