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东南记 ~~
2005-9-30,D1,贵阳 贵州,一段漫长的飞翔之后,又踏上这个三年前来过的山之国度。
记忆中的她似乎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肠旺面的香辣、红枫湖的开阔、织金洞的幽深、大十字的喧闹,莫不都仍有些痕迹。而那段曾经打湿我的激流,还在记忆深处的漩涡中回旋冲撞着,让我记忆犹新。
直到机身掠过一座座夜幕下黑色的山岗,降落在贵阳的机场上,空气中淡淡的酸酸的味道迎面扑来,她的形象才更加熟悉起来。
几经周折,终于见到了先期到达的夕夕、小怡、小贺,他们站在路边向我挥着手,一直在等待我的到来。有伴同行,从此不再孤单。
入夜的贵阳没有北京的凉,等来帅气的阿亮之后,几人围坐在火锅边,侃侃而谈,用美食美酒庆祝又一个长假的开始。
自从去年独龙江一别之后,和夕夕终于又见面了,她的脸颊旁挂着的不再是雨珠,而是几分盈盈笑意。
而与半夜里一同从孔当扛大箱奔逃而出的箱友小贺,竟然在夏天的圣城拉萨有缘再度碰面,世界真是很小,那时候他正在阿里半开的大门前徘徊,去留未定,我离得匆忙,这才得知他终于没有成行,把那一路的风景和艰辛留给了来年的夏。
酒足饭饱,大家回去早早的歇下,明日天明时,众人都将上路,小怡和阿亮要再渡赤水,我和夕夕奔赴凯里,小贺则带队去雷公山。
相聚与分别,恰如朝露般短暂,好在还有明天。不变的是,行走着的脚步。
2005-10-1,D2,南花苗寨
节日的贵阳有着不一般的热闹,虽然一般日子的热闹是什么样子的,我也并不知晓。一早赶去车站的路上,有列办喜事的花车从旁经过,车队前面有数辆彪悍的摩托车开道,架势不同一般,向如我一样的路人毫不节制的抛洒过来新人的喜悦,容不得我只想清清静静的上路。贵阳到凯里是高等级公路,路况良好,快客行得平稳,催人入眠。凯里是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的首府,正逢年节,有“国际芦笙节”举办,整个城市因此披红挂绿,也如同那操办喜事的新人一样,喜气洋洋。
未及停留,出站的时候,顺手带上些糖果,放根雪糕嘴中,侧身混入绿树成荫的街道,转身上了去南花的公交车。
凯里市到南花寨半小时不到可及,一路上阳光明媚,山水可人,一扫旅途疲乏,心情随之舒畅。
南花苗寨,第一个停靠的码头,公交车放下我们一群闲人,继续南下而去。寨口有座横跨巴拉河的风雨桥,过桥,寨子就散布在河岸一侧的山坡上,躺在哗哗的河水声中。阳光实在太过诱人,两人忍不住甩下背包,脱下鞋袜,抛开村寨,跳进河里爽先。
河水很凉,卵石很滑,走到河中央需要一点小小的勇气。但放自己在湍急的河水中央,让影子因着光线而在河水中随波舞动的时候,感觉非常好。触摸自然的感觉,有时候,远胜过遥看远处的风景。
不远处,皮肤黑黑的孩子们头戴着潜水镜,一副鸵鸟的姿态,将头伸入水中,腰身高高弓起在水面上,全神贯注的探索着值得一捕的鱼虾小蟹。这般童趣离我们似乎已经很远,不知道两相比较之下,脑子进水的究竟是他们,还是让自己陷入人造物的世界中,常常感叹一下生活之无趣的我们。
远处的岸上,从凯里甚至贵阳开车过来的人,在专门修建的凉亭中开怀畅饮。这里已然变成市郊的度假胜地,说南花开发得早,果不其然。
玩够了上岸,弄干水,背上包,攀去农家乐。主人很好客,以美酒佳肴招待。有些热的午后,倚靠着主人家二层木屋的栏柱,期待微风吹起。一边观望着脚下的青瓦旧屋,一边端上杯自酿的米酒细细品味,一份淡淡的悠闲,如美酒般让人微醉。
村寨里面并无特别,游人带来了消费,也带来了刻意迎合的痕迹,到处可见景点的浓浓味道,随处转转之后,我们步下山寨离去。小山村的片刻驻留,竟也不乏艳遇。等餐时,应一位美女记者盛情相邀,****之美,录下一段赞美之辞,虽非言不由衷,却也并非是发自心底之感慨,这也似乎正是南花苗寨之于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