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沂:还有糁?
早上9点,我到达二小糁铺的时候,伙计们已经开始清台,收拾碗筷了,终究还是迟了一步。老板说,今儿是周日,要搁平时,都卖不到这个点儿。
临沂人都知道糁。
我听闻二小糁铺,是从小童童鞋那里。当地人叫二小糁铺,是因为这家店靠近第二实验小学,其实,我到跟前儿一瞅,其本名是叫做“临沂于家糁馆”的。小童说,你去吧,好找,到那儿看见哪个店排着长队的,一准儿就是,后来我住的酒店的服务员也是这么说的。
小童童鞋是个文化人儿,在王羲之故居游客服务中心工作,我到的时候是下午4点,他正忙着给朋友鼓捣电脑。我买了一把摹有《兰亭序》的扇子,又点了一杯当地产的绿芽,水汽氤氲中飘起一片片绿色,我便懒得走了,随手抄起一本《沂蒙史志》,和小童童鞋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到5点,顺便给手机充充电。
小童说他收入不算高,即便在临沂中心城区房价不过6000元,他也是刚刚贷款购置了第一套房子。当然,比我大一岁的他,工作也没几年,孩子倒是有了,我暗自羞愧一番,也就罢了。临走,小童说茶叶不值几个钱,就不收我的银子了,这哥们儿,真朴实,为人谦和,待人友善。
虽然同是北方城市,临沂毕竟纬度靠南且偏居内陆,春日的温暖早已弥漫全城。在滨河大道,嫩黄的柳梢随风摇摆,在羲之故园,连翘也早已尽绽。有孩子们在参观书法长廊,解说员的声音委婉灿烂,那屏气凝神的,是琅琊书院里来上书法班的少年,两个老师也都不敢怠慢,一个一个指导,瞬间就有书香气萦回。只可惜那些酒足饭饱的大腹便便之辈,貌似还是京城来的领导,导游告诉了他墙上写的四个似行似草的字是惠风和畅,大了舌头也念不全。
二小糁铺吃了闭门羹,我本来想直奔银雀山汉墓竹简,走了一道儿,心里还是放不下,便又凭着记性开车回到陵园前街,找到一家东山糁馆,还好,有热气腾腾。点了一份10元的,要了一屉包子,这糁入口醇厚咸香,还带点儿热乎乎的辣劲儿,我真庆幸自己这好脑子。付了钱,问老板做法。前一天,用牛骨头熬汤,晚上用小火儿煨着,凌晨两三点起来加上玉米面儿、小米粒、羊肉片儿,早上喝的时候再加上葱花、香菜、孜然,大概这些,各家的做法又别具一格。
到了晚上,等朋友下班的功夫,我本来想去老火车站一睹芳容,结果细看地图,车开不进去,在沂水河边转悠,再也不敢说自己脑子好能记路了,先是稀里糊涂上了九曲沂河大桥,在半道儿停下看了看夜景,回来一头扎进三河口隧道,出来发现自己都不知道是哪儿了,还好误打误撞拍了拍类似于电视塔的一个建筑,忘了问问当地人这是啥。掉头折返,出了隧道应该走解放路立交,结果又走了沂蒙路立交,我是真被自己气死了,干脆停车靠路边不动了。
住了一个韩国风格的小酒店,很干净,街景也不错,睡到早上八点,起来冲澡。貌似,临沂不少酒店都不含早餐。铂尔曼有,服务员告诉我单独付费,108一位,我勒个去。
汉墓和前一天的王羲之故园比起来,人气冷清了不少,大约是因为降温起风的原因吧。门票相同,都是30元一位,不分淡旺季。因为赶时间,我的浮躁劲儿使然,便不得细心观赏,浮光掠影地看一遍,倒是对古今地名对比颇有些印象,可能是最近刚看完《楚汉传奇》的缘故。
前一天,黄昏时分,在临沂大学,校园广播响起的时候,我再次体会到大学生活的祥和安静。校园是开放式的,车可以进,拿驾驶证换通行证,出门换回。图书馆当然是最壮观的建筑,正对校门中心广场,我不得不请个妹子帮我拍照留念。馆内都安装了门禁,需要刷卡进入,不过我发现都还没启用,便径直大摇大摆穿闸而过,坐电梯直达七楼,在馆长室旁边的卫生间上了个小便,顺便俯瞰了一下周边风景,天有点阴,不大好。